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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騙長谷部,在他緊張的目光中我離開了本丸,但卻來到了萬屋。我先是去書店買了本初級的化妝指導,又去買了幾套的化妝品,由於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知識,我讓店員替我挑了幾套銷量最好的來拿。買完這些又買了幾套衣服和洗漱用品才終於離開萬屋。

我不是很喜歡時空轉換器運作時的暈眩感,當我實打實地踏上大理石地板時,我還是有點難受。

這裏是醫院,是專為審神者提供醫療服務的地方。來來往往有很多就在這裏照顧自家審神者的付喪神,其中就有壓切長谷部,很少見到三日月宗近。我也不理他們,徑直來到最頂層,這裏是特級病房區,電梯門一打開,我就見到幾個持著武器的極化短刀在這裏巡邏。他們見到我並沒有出聲,也沒有來向我詢問,倒是一個穿著病服的紫發青年向我問了好,他的代號是飛鳥,據說是個天使還是什麽的,被溯行軍的黑暗氣息玷汙了才留在這裏休養。

“明先生,”他叫我,“今天的你還是老樣子。”

我點點頭。

“需要我幫助你嗎?”他問。

“不需要。”我擡腳向最裏面的房間走去。

“還真是冷漠呢。”他小聲說,一個同樣有著紫頭發的付喪神走到他身邊請他回去。哦,是歌仙兼定。

我的步子更快了。

穿過一道緊閉的門後就是最後一個房間,病房的門很厚重,但這對我來說並不成問題。我推開門,病床上正坐著的人便擡起頭,向我笑了一下。稍微細看就會發現他和我長得很像,一樣是長頭發,一樣的紅色眼睛,一樣的輪廓體型。不同的地方在於他的頭發是白色的,我的是黑的,他的瞳仁中有著鋪開的胭脂色花瓣形的花紋,我沒有。另外,他的臉色有些白,唇色也沒有我的鮮艷。

他沖我噓了一聲,我會意,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,但這還是吵醒了另外一個人——病人旁邊的被子動了動,從裏面鉆出來一個橘色的腦袋,那是亂藤四郎。

“對不起,吵到你了。”我說。

亂藤四郎搖搖頭,抱緊了病人的胳膊。

“這是你要的東西。”我把東西拆開,先把幾件衣服遞給病人,病人看了看那件連衣褲裙,把它交給亂。

“喜歡嗎?”

亂點頭。

“那換上好嗎?”

亂搖頭。

病人無奈地掀開被子,下床把他抱起來,對我說了句稍等就進入衛生間。過了片刻,他們走出來,亂已經把裙子換上,看上去有了點精神。可即使是這樣,亂表現的才像是需要住院的那個,他緊張地看著我,又看看他的主人,手指沒有離開主人的身體半寸。

病人又把他抱回床上,自己也坐到旁邊,問我:“那個人死了嗎?”

我搖頭:“山姥切倒還有點理智,沒有傷他的要害。曉先生,你要親自動手?”

亂更緊張了,使勁地搖頭。病人把他抱進懷裏,然後說:“不必了。先讓他出來吧。”

我點頭,眼睛忽然出現了和他一樣的花紋。繁覆的紋理一出現,地上就多出了一個渾身都是傷口和幹涸血塊的黑衣男人。男人暗金色的眼睛稍稍的掃了眼周圍,看見病人時微微一縮,便不動了。

“他是誰?”男人指著我問。

病人用手捂著亂的眼睛,這柄短刀自那男人出現就顫抖個不停,縮在病人懷裏。病人一邊拍著亂的背安撫他,一邊回答男人的問題。

“他是我的分/身。”他沒有解釋太多,而直接宣布了男人的死刑:“該結束了。”

“是你先你賣了他們。”男人嗤笑。

曉沒有否認,繼續說:“知道什麽是薔薇炸彈嗎?尼特羅想要用它炸死我和蟻王,可我沒有死,待在這種鬼地方等待毒素從我的身體裏排盡。你知道那種分子病毒,現在的你也中毒了,我很高興像你這種出自流星街的人並不怕死,你的同伴也是,對不對?”

“所以,我決定把你的屍體當作禮物送給他們,至於他們會有幾個人下去陪你,你可以死後自己慢慢數。”

薔薇炸彈爆炸後散播的毒素有極強的傳染性,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在中毒後還繼續活下去,所以男人抿了抿嘴,但他也知道他不能阻止什麽,因此沒有說出別的廢話。

不用曉吩咐,我就從櫃子裏拿出一柄普通的太刀,刺穿了男人的胸膛。我對自己的刀法很自信,看到沒有流出半點血的屍體我滿意地瞇起眼,隨後男人的屍體消失了。

曉不確定地說:“再見了,那什麽旅團。”

按照曉的要求,我用拖把蘸著消毒液把被男人玷汙的地板拖了三遍。期間曉試著學習書上的教程為亂化妝,亂也老老實實地仰著臉,沒有像其他的亂藤四郎一樣調皮或者說出讓人臉紅的話。

曉做事認真,第一次為別人化妝硬是拖到了午飯開始才結束,當醫護人員把午飯送來後,曉讓亂把他未完成的作品洗掉去吃飯,等下午重新開始。

我不需要吃飯,曉也一樣,而亂自從來到曉身邊後也從不開口,更不會問他為什麽不吃東西,亂就像是過分拘謹的孩子,不敢拿飯盒來吃,曉好脾氣地一手端飯,一手餵他吃,時不時幫他擦一下嘴,而我就在旁邊幫他們遞水遞紙巾,或者幫曉參考一下書上的美妝步驟。

下午亂睡過午覺後,曉又捧著他的臉幫他化妝,這次他速度快了很多,可依舊沒有完成他的化妝過程,因為在他小心地用一個我不知道叫什麽的棒子幫他撲粉時,亂流了眼淚。看得出來上午的事對他影響很大,他努力地想把眼淚憋回去,卻沒有成功。曉輕輕地幫他把臉擦幹凈,然後抱了抱他:“沒事的。”

亂反而大聲哭起來。

那個男人,他不單單是個抖s虐待狂,他還把有著出色容貌的付喪神賣給現世那些有特殊需求的富人。亂是其中一個,在他被我找到時,他已經被轉手或送或賣經手了很多人。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麽,當我殺了那些人,並把他救回來時,他死死抓住我的手臂,咬著嘴唇把頭埋進我的胸口,從那天起,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。因為過度缺少安全感,他不願意離開我半步,也不願意回到本丸,我只能把他放在曉這裏讓他們住在同一個病房內,睡在同一張床上。好在亂是付喪神,他不會中毒,留在這裏倒也沒什麽。

亂哭了半天,曉並不好受,他對這些付喪神有著深切的負罪感,當他得到那個千金給的錢財時,並沒有想到會給他們帶來這麽多的傷害。在他窮途末路時以為自己要毒發身亡時,有人找到他救了他並讓他重新接手這個本丸,他才恍然。然而都晚了,除了本丸裏的那些刀劍,被賣出去的付喪神已經大部分自行碎刀,只剩下了這柄神經失常的短刀。

亂不會說話,也不會打扮自己,他只會緊緊依靠著主人不使自己再次被拋棄。曉痛心疾首,他自認為是他的錯,而這也確實是他的錯。

當他們好不容易平覆下來時已經是早晚飯時間了,我便離開醫院回到本丸。雙腳離地的暈眩感結束後,我看見月光下靠在時空轉換器上的壓切長谷部。他抱著自己的本體守在這裏等我回來,我能感覺到附近還有其他付喪神在黑暗裏註視著我,我有點心虛。

我走過去,長谷部慌張地站起來向我行禮,但他坐了整整一天狀態並不好,還沒有站直就往旁邊歪過去,我伸出胳膊接住了他。他渾身一抖,沒有掙開,反而小心地扯住我的衣服。

“主公,真的不會走了吧?”他問,想要哭出來。

我放開他,說:“回去睡覺吧。”

他搖頭:“主公吃飯了嗎?”

我:“吃了,你呢?”

他果然又搖頭,又說:“大家都沒有吃。”

集體不吃飯等我回來,我還真有點感動了,又覺得他們死腦筋,於是我說:“沒有我你們會怎麽樣?”

“會死。”他嘀咕,不敢直接告訴我。

但我聽到了,我又說:“去吃飯吧,我回去睡覺。”

然後我就走了,回了天守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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